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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兮

桃兮

 

【银土】人心隔肚皮

银魂 坂田银时×土方十四郎

写完名字发现好沙雕……

短文完结甜文清水原著双向暗恋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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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末,夜晚,本来应该是两个让人觉得凉爽舒适的词。坂田银时就在这两个词组成的空间里热得直喘粗气,一头乱蓬蓬的天然卷被汗水打湿,七扭八歪地黏在一起,黑色短褂也好,内裤也好袜子也好,全部热乎乎地黏在他身上。他使劲向前晃了一下脑袋,头闷闷地磕在绒布上,烦躁的感觉并没能消除一点,然而无事可做的银时只能继续这种无意义的动作。

  可恶啊,可恶。他一边磕着脑袋一边咬牙切齿,再也不接这种可恶的委托了,别说内裤,整个人都要糊成一团了。他从人偶的嘴巴向外看。装扮成垂耳兔的神乐正拦着路人们索要水和食物,可爱的外表哄得那群家伙乖乖地给她上供不说,还有漂亮女孩们满脸通红地揉兔子神乐的耳朵和脸;再旁边的棕熊新八倒是勤勤恳恳地在派发宣传单,时不时会有接过传单的女孩和他握手,或是干脆直接给他一个拥抱。两个小不点看起来真是由衷地对这个委托感到满意。银时可怜巴巴地挪动自己向他们凑过去。不是说气氛这玩意是会感染的吗,那假如我也跳进气氛的包围圈,是不是我也能……

  “啊——变态——”正在给兔子神乐喂水的女孩们无意间瞥了一眼正在朝她挪动的人偶银时,惊慌失措地扔掉了水杯,她的尖叫引得正围在新八身边的人也都向银时望去,接着爆发出和那个女孩差不多的尖叫后随着她的脚步仓皇而逃。

  “啊——真是的!不是说了不要靠过来吗银酱!”神乐摘下自己的兔子头套,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水瓶继续喝起来,“还好还好没有全部撒掉阿噜。”

  “小神乐别捡掉在地上的东西啊!”新八也把自己的头套摘下来缓了口气,“不过银桑说真的请你站远一点啦,不然我们三个人真的没法工作了。”

  银时咬牙切齿地摘下自己的头套,狠狠掴在地上:“啊——!我不干了啊——!为什么只有我要穿这种猥琐下流的人偶服啊!为什么会有这种只穿兜裆布的大叔的人偶服啊!所以说为什么还要穿兜裆布啊!干脆把肚腩再设计得大一点不就什么都遮住了!为什么不仅只穿一条兜裆布表情还这么下流猥琐啊!这是面向什么群体设计的卡通人物啊!除了那种性格有严重缺陷的尼古丁中毒患者谁会对这样的猥琐物有好感啊!!”

  “银桑别再喊了,我看到旁边有人在拿电话报警了……”新八捡起被银时扔到一边的巨大玩偶头套重新给他扣上,“嘛不管怎么说是有报酬的,请站远点再忍耐一下吧,马上工作就结束了。”

  他又给神乐戴上兔子头,于是可爱的棕熊新八和垂耳兔神乐重新开始吸引街上的游客们,徒留穿兜裆布的肚腩秃顶大叔银时挂着一副猥琐的笑容孤独地站在一旁。银时愤恨地盯着被和服姑娘们团团围住的新八咬牙切齿。一个处男被女孩们围住是想干嘛?可恶不过是个处男……不过是个新八……竟然也有被女孩团团围住的一天。回想起开工之前他抱着棕熊玩偶不撒手死活要把新八塞进自己如今穿着的猥琐物里面时,委托人挠着头说什么,这一件还是像老板这种身材高大一点的男性比较适合哦什么什么的时那个眼镜仔笑容中一闪而过的得逞……可恶啊不过是个新八……不过是个眼镜竟然也有让他吃瘪的一天!

  我也想被漂亮姑娘团团围住啊……银时把脸贴在玩偶嘴巴的位置,汗湿的天然卷搔得他额头又刺又痒,他干脆把手缩回来揉着自己的脑袋。我也想被人红着脸握手、红着脸拥抱啊……啊怎么办,光是想象着这种情景就快要爱上了,说真的谁来把我从现在的孤独中拯救出来阿银我就爱上她哦……

  打断他胡思乱想的是刺耳的刹车声,没听到撞击声和惨叫也没有叫骂声,银时懒得抬眼看过去,估计是哪个刚考到驾照的新手吧,给我小心开车啊混蛋,打断别人的美梦要遭报应的哦我说。

  “蛋……蛋黄……灵……”

  沙哑的烟嗓因为主人小心翼翼的兴奋变得稍微高亢了一些。银时震了一下,两只手抹了抹脸向对面望去。

  那个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V字刘海小哥正站在他对面,脸颊上挂着一道浅浅的伤口,浑身一副刚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气场,此时却扭捏地将两只手在裤腿上擦着:“蛋……蛋黄灵!”

  又是一声轻轻的呼唤让银时回过神来,之前脑子里塞满的,惨了惨了这幅狼狈样被这家伙看见绝对会被嘲笑啊所以说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家伙……之类的咆哮随着两声温柔的呼唤消失不见。对方又凑近了一点,微微仰着头:“真的……真的是你吗……蛋黄灵!”

  银时的心情五味杂陈,只能把手再伸回袖子里,然后拍了拍那个其实并没有在直视他的人的肩膀。

  可以了吧,可以走了吧,阿银好尴尬啊我说,快回家去吧土方君,说真的我给你三百块。

  银时只想从这种“被发现真实身份就麻烦了”的情况中脱离开,对面被他拍了两下的人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肩膀,然后咬着嘴唇低下头,银时从玩偶的嘴里看着对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的脸,顿时觉得玩偶内部也热了起来。

  这家伙是谁啊我说?!土方君吗?那个青光眼的土方君吗?怎么回事啊?这又是他的哪一面啊?

  就在他心里疯狂刷屏的时候,对方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短促地啊了一声,然后转过身打了个手势,停在马路对面的真选组巡逻车就这样慢慢悠悠地开走了。于是土方十四郎又转过身来,继续捏着裤脚红着脸微微仰头看着银时头顶再往上一点的地方。

  ……所以说压根没在看我啊,到底是拨动了哪里的开关啊,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这么……

  可爱。

  “那个……”

  就在银时惊慌失措想要否决自己刚刚一时冲动做出的评价时,被拨动了可爱开关的土方十四郎又开口了,那两只手终于放开了自己的裤子,并在身前做出合掌的姿势:“那……那个……就是,我可不可以……”

  暗蓝色的眼眸害羞地到处乱晃,偶尔撞上藏在人偶嘴巴里的红瞳害它们一下又一下地狠狠缩小。

  “可不可以……嗯……就是……”

  “就是……握手……”

  土方怯怯地把右手小幅度向前伸了一点,那只手刚刚在裤子上使劲蹭了几个来回,手心上留下了几道汗液、尘土和血凝成的纹路。注意到这点的土方连忙摘下了自己的领巾仔细擦了擦:“那、那个……”

  没有了领巾的遮挡,土方十四郎露出了脖颈和锁骨还有一些若隐若现的胸脯,那些地方埋着人类最脆弱的组织,此时正不加掩饰地暴露在银时面前,连带着暴露在他眼前的土方十四郎也变得脆弱起来。开什么玩笑。银时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用这个词语来形容土方十四郎。然而随着他发呆时不断流逝的时间,土方的表情逐渐变得失望,两条眉毛微微蹙起来,手也讪讪地向回缩着。

  银时在自己的大脑做出判断之前握住了那个人失落的手。土方的脸又重新变得红彤彤亮堂堂的了,他也不管自己刚刚只擦了右手手心,把领巾随便塞进裤兜里就用两只手紧紧握住人偶的右手晃了起来。银时被他晃得恍惚,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只觉得不能再继续发掘土方君人生中的更多面了,再让他像刚刚那样咬着唇一脸失落地看着自己的话绝对有些地方会不妙了。他抬起眼睛,土方的两只手隔着毛绒手套揉捏着他的,一副不舍得放开的表情,他不由得在头套里面笑了起来。

  “唔……”对方最终还是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被丢下的银时的手空落落的。他像是在安抚自己一样拍了拍人偶服大大的肚腩,想着对方握也握了捏也捏了该走了吧,虽然不是自主委托不过他会找机会狠狠讹他一顿酒把费用补齐的。

  然而冤大头土方君并没有走的意思,他定神看着刚刚蛋黄灵玩偶拍自己肚子的动作,脸颊又红了一个度,连耳尖都红了。

  “那个……那个……”

  对方又那个起来了,银时已经数不清他今天晚上究竟对自己说了几个那个,所以说那个是哪个啊。土方四处乱飘的眼神还是会时不时撞向银时的,此时此刻的土方十四郎在银时眼里已经焕然一新,记忆里那个动不动就瞳孔散大青筋暴起的暴躁流氓形象全部被蛋黄灵的兜裆布擦掉换成了现在站在他面前眼含水光脸颊通红的中二处男。所以说为啥是处男?想到处男银时不禁用余光飘向旁边那个被女孩们团团围住的狗熊。果然其实不是处男吧,应该不是吧,比起那个眼镜与吐槽役属性将处男属性死死掩盖住的家伙这边这一位明显更加……更加……

  可爱。

  不得了的词第二次灌进他的脑袋,对面的人还在就是啊那个啊我啊地喃喃着一些无意义的话,银时的心却早就跳得震天响——因为恐惧,莫非他就要从喜欢结野主播变成喜欢菊花的设定了吗?不要玩这种下流的谐音梗啊!这样的转变对于他现在的年龄而言会不会有些迟到啊!

  “我可不可以……”

  对方深深地把头低了下去,低到了刘海挡住眼睛的程度,从银时的方向只能看到他不自觉颤动的嘴角和肩膀。他叹了口气,笨拙地用毛绒手套拾起一旁桌上放着的给客人们用来签名的表格和记号笔写了几个字。

  好眼熟的设定,在哪里见过来着……银时拼命转动自己糊成一团的大脑,手却刷刷刷地写得很流畅。

  「可以,什么都可以。蛋黄。」

  对方断断续续地读出了他写的字。银时心想真不愧是我自己,这种时候还会想到在句尾加蛋黄补充设定。对面的人已经扑到他面前,兴奋地攥住他的手,牵着他向僻静的地方走了过去。

  啊呀……这个展开不得了啊……

  被人拖进小巷子的银时面红耳赤,他特别想说土方君土方君做不了的哦,别看这家伙穿着兜裆布其实前面后面都是什么都没有哦,只是个玩偶而已哦。两只脚却跃跃欲试地跟着对方亦步亦趋,内心期待地等着对方停下来之后的动作。

  土方在巷子中间停了下来,街道上的光从他们刚刚穿过的缝隙射入,停在他的背后,整个人没入黑暗里的土方十四郎缓缓脱下自己的制服外套。

  哦?银时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真不得了,这家伙能对这东西发情真不得了……才怪啊!!怎么会有这样的变态啊真不可理喻!!

  “那么,失礼了……”

  觉得自己应该适当地帮玩偶保护一下兜裆布的银时下一秒就觉得自己身上又多了一样闷热的东西。脱了制服外套的土方十四郎将自己轻轻搭在银时身上。双臂举高环着玩偶的脖颈。银时低下头,副长大人平日里可靠的肩膀此时柔顺地陷入脖子和手臂构成的低洼里,在他眼前构成了看起来十分舒适的颈窝。他本能地想把自己的头埋进去,然而这该死的蛋黄灵头套先他一步死死挨上了土方。

  全身上下所有部位叫嚣着要脱下这套玩偶服的声音一股脑涌进他的脑袋。然而他只能紧紧地将土方尽可能贴近自己,隔着厚厚的人偶服,感觉不到土方的胸膛,只有服装比起其他部位来得更薄的手臂能从背后感觉到对方狂跳不止的心脏。

  啊,好像不是。

  银时拼命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好像是我的心脏。

  不知抱了多久,土方十四郎慢慢松开了他,颤巍巍地从被自己咬得嘟起来的双唇中吐出一句:“谢谢。”

  银时好笑地看着对方的表情,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幸福两字就能形容的了,他甚至能从对面的表情里想象出他幼年的样子。他想,土方十四郎小时候一定过得很好,用那样的眼睛看着大人说“我想要那个”的话一定不会有人忍心拒绝的吧。

  然而他现在却因为这样的小事露出这种幸福得快死掉的表情。银时的笑容慢慢收起来,果然童年也没有很好受吧。

  土方捡起自己放到一边的外套,上面染着重重的血味、尘土味。所以刚刚才特意把外套脱下来啊。银时看着他满不在乎地又把脏兮兮的外套披在自己身上,重新挂起那副扭捏的样子盯着他:“那个……以后……”

  他已经不在乎对方吞吞吐吐的到底想说什么了,只想重新举一下那个写着什么都可以的牌子,然而对方“以后”之后的话被一句“银酱你在这里干什么呢阿噜”死死盖住。他触电一样转过身,抱着兔子脑袋的神乐从巷尾向他走过来,他再一回头,刚刚扭捏着的中二处男已经不见了。

  啊!看你这家伙做的好事!银时只好又回头面向抱着垂耳兔脑袋的女孩:“什么都没有……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他对神乐有可能看到他和土方拥抱的事有些惴惴不安,然而少女只是把兔脑袋像足球一样夹在腋下满不在乎地说被路人们灌得有些饱就来巷子里尿尿,尿完之后顺便看了一会蚂蚁搬家,站起来就发现银时一个人在巷子口傻站着。

  神乐一边挖鼻孔一边看着他,然后喃喃地说:“银酱,可不可以把头套摘下来阿噜?在这种暗暗的小巷子里被这种猥琐的大叔盯着会让我想扁人阿噜。”

  “哼,所以说小鬼就是小鬼,”一边说着银时一边在对方咔吧咔吧捏拳头的声音中迅速摘下头套夹在腋下,“阿银我可早就已经是被少妇熟女学生妹盯着都不会有什么冲动的阶段了。”

  “什么啊!不管是什么阶段看到我这样的垂耳兔少女绝对会有冲动的阿噜!”

  “鬼才会对你这种随便钻进巷子里撒尿的少女有冲动!所以说!哪个少女会随便在巷子里尿尿啊!给我去公共厕所尿啊!”

  “烦死了啊!是以前银酱你教我尿尿的话随便找个地方就可以尿我才随地放水的阿噜!”

  “……我说过这类的话?!对不起神乐酱是阿银不好拜托你以后千万不要在有人的地方随地放水哦!都是阿银不好以后不可以再随地放水了哦!”

  和神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随地放水的事情,两个人一起钻出巷子,围着棕熊新八的女孩们照样对穿着兜裆布表情猥琐的银时报以热烈的尖叫。银时静静站在巷子口看着神乐重新杀进人堆里诈骗食物,脑子里全是刚刚那个朦胧的拥抱。

  完蛋了啊,好像真的变成这样了。

  他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少妇熟女学生妹,深深地叹了口气。

  冲动可真是种脆弱的东西啊……

  一般赚到工钱的第二天,银时都会带着家里的两个小鬼出去吃些稍微奢侈点的东西,不过这次正赶上阿妙因为这个月业绩不错拿到了难得的奖金打算请万事屋吃火锅。已经不打算参与火锅将军战的银时没什么兴趣地挥挥手,放新八和神乐跟阿妙去了道馆自己拿着钱出门补充糖分。

  “啊,老板。”

  刚在团子店落座不到一分钟身后就传来熟悉的招呼声,他懒懒地抬起手向人打招呼:“呦,阿崎,今天也辛苦了啊。”

  “没有的事哦,”对方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客套话,在银时起身的同时,对方坐在了他旁边:“老爹,两串团子。”

  “真稀奇啊,山崎君也来这里偷懒吗?我还以为只有冲田君有这种特赦,你们的副长大人知道你们现在这么堕落吗?”

  “嘿嘿,”山崎欣然接受嘲讽,并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其实是因为今天副长心情很好我们才敢这么做的啦!”

  他顺着对方的眼神向后看,昨晚在他面前人设崩了个一塌糊涂的人此刻正一如往常地坐在巡逻车里,垂眸不知在看些什么。

  “没什么不同吧?”硬要说的话应该就是眉眼比往常舒展了一些,那家伙心情更好的样子我都见过啊。当然后面这句话被银时随着团子一起咽了进去。

  “但是从昨晚开始副长就一直是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了,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副长一句切腹都没说过,心情很好无疑了!”

  真选组监察依旧神神秘秘地跟银时嘀咕着,对方却明显对他的话不感兴趣。此时坐在车里丝毫没意识到有视线落在身上的人正微笑着摆弄自己的手,因为整个人兴奋过头还会不时嘟着脸颊吐气。银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啊,老板真是的……”山崎扔掉了最后一根签子,“那个人少见的会心情这么好,别这样笑话他啊——我先走了哦。”

  “回见。”

  银时看着那个听到脚步声后就立刻板起脸装作假寐的人,脸上的笑容空前柔和,这种柔和的笑容一直持续到晚上撩开定食屋的帘子看见土方十四郎的那一秒。

  “什么啊,又是混蛋天然卷。”

  “不许说混蛋啊喂,天然卷也不许说!”果不其然又被挑衅的银时收起笑容,“果然你这家伙还是最讨人厌了。”

  “是,是,”平常一定会以同种音量吼回来的人此刻却还是一脸满足的笑容,抬手又要了一壶酒,他把自己点的下酒菜向银时的方向推了推,“喏,今天请你。”

  银时受宠若惊地看着对方的脸,那双眼睛此刻半眯着,脸也红红的——土方十四郎已经喝醉了。

  “土方副长这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啊……小民真是受不起,”这样说着银时还是诚实地把手伸进对方的碟子里,“怎么了,莫非是十四郎君遇到好女人了?”

  土方的笑容消失了,他狠狠切了一声,然后给银时翻了个白眼,几秒钟后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顾自地伏在桌子上发抖。

  “喂喂……”被感染的银时也笑了起来,“到底是什……”

  对方的脸迅速贴过来,以银时混沌的脑袋反应不过来的速度,土方轻轻拉过他的衣领,把唇贴在他耳边。

  新要的酒很快摆了上来,银时给自己倒了一杯,他需要点什么东西覆盖自己涨红的脸

  “你知道吗……”

  带着酒香和热气的沙哑声音在耳边响起,银时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揽住对方的身体,让他更加地贴近自己。

  “……蛋黄灵……是真实存在的!”

  接下来的事就很自然地回归了正轨,银时一边喝着免费的酒一边听对方语无伦次地讲着“蛋黄灵在路边等着我”、“本来以为说句话对方就会消失没想到连拥抱都被允许了”、“和马里奥不一样很温柔的呢”、“抱起来软乎乎的很可爱”、“比我高很多”之类的完全不解风情的话。土方副长像个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讲着。或许是没听见对面的回应,他揪了一把银时的天然卷:“听人说话啊混蛋!”

  “痛死了!”银时拍开他的手,“我才不要听什么蛋黄灵呢,我是信奉甜食大神的!”

  “哼,那种天真的家伙才不会像蛋黄灵一样成熟稳重地降临在世上拥抱信徒呢,早点醒悟过来投入蛋黄灵大人的怀抱比较好哦。”

  “烦死了啊,你又知道蛋黄灵什么啊,你又知道甜食大神什么啊!”

  “我和蛋黄灵大人已经是心意相通的程度了,昨晚还做梦梦见他带我去蛋黄酱王国参观呢。”

  “我……”

  银时端起的酒杯中途刹住,凉凉的酒洒在他唇上,唤醒他残存的意识。

  要控制啊,昨天晚上做梦梦见被他紧紧拥抱之类的事,说出来的话就无法挽回了。于是他我了半天也没我出来,土方以为自己吵赢了,笑得更欢了。

  “好了好了,”他拍拍银时的肩膀,“只要足够虔诚,甜食大神终有一天也会来拥抱你的。”

  银时抬起头,对方握着右拳给他做了一个打气的动作。他知道土方十四郎已经彻底喝高了。

  扶着已经快要不省人事的家伙,被请了一顿的银时认命地一步一步送他回屯所。对方实不实会抬头问这是哪里,银时都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不打算搭理醉鬼。

  “……我知道这是哪里了,”土方十四郎低着头喃喃自语,随后又猛然把头抬起来,“蛋黄灵……就在这里……”

  银时也抬起头,这里果然就是他昨天遇见土方的街上。

  “你好厉害啊……”他由衷赞叹着土方的直觉,对方却整个人扑向他,将他抱住。

  “别难过了……天然卷……”抚着银时僵硬的脊背,对方将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把他的脸按在自己的颈窝,“甜食大神……也会出现的……”

  银时紧紧搂住对方。

  “这样抱着……心情会变轻松吧……”

  两个人的胸膛紧贴着,这下子银时彻底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心脏在狂跳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去把玩偶服又借出来的。

  委托人用一种“这样的兴趣爱好不看看医生真的没问题吗”的眼神上上下下把银时看了个遍,似乎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那个,老板,虽说没问题啦,但是借这种东西是……?”

  “哦,”银时满不在乎地把玩偶服塞进大口袋里,“我爱人蛋黄酱中毒晚期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我能每天穿着这个陪伴他,所以我才来搞这种东西。”

  “要保密哦大叔,下次再来委托给您打折。”银时利落地把布袋扛在肩膀上,给对方比了个大拇指。

  “是是……”大叔不明所以地回了个大拇指,“向您太太问好哦……”

  他没想到自己能在屯所外面看见土方,本来他就要因为带着这种笨重的东西没法爬墙所以放弃了,结果刚把袋子打开就听见了警笛声,真选组的车七扭八歪地停在屯所门口,银时三两步跑进阴影中换衣服。

  土方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头发比上一次银时穿人偶服看到他时还乱,一脸倦容,指使手下把车子停到路边之后土方抬步准备进屯所,突然肩膀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本能地向旁边看,一个挂着猥琐笑容的兜裆布大叔正藏在围墙后面看着他。

  这种放在平常人眼中毫无疑问应该报警的场景让土方激动万分,他指使身边的人先带着他的外套回屯所,然后迅速冲出来扑向银时,啊不,是披着人偶外套的银时的怀抱。

  “您,您昨天没有出现,我还以为,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您,您生气了……”土方紧紧搂着玩偶的脖子,“蛋黄灵……”

  “我只告诉了一个人,我发誓!”土方松开了几乎要把蛋黄灵的脑袋勒下来的胳膊,望着对方说道。银时的心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不是随便选一个人就说了的,因为那个家伙……怎么说呢……总觉得看着蛋黄灵就像看见他一样。”

  土方不好意思地笑着,对面蛋黄灵壳里的银时大睁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对面。

  直觉吗?不会吧。

  “那天做梦都梦见了……”

  不会吧。

  “蛋黄灵……和那家伙一样……是天然卷……”

  不会吧。

  土方又一次扑过来,这一次只是像之前一样轻飘飘地抱着他。

  “真是的,怎么回事啊……蛋黄灵……”

  土方放开了他,蹙着眉头困扰一样笑着:“要是甜品大神长得不像我的话……不就输了吗……”

  土方最近心情非常不错。

  上次在屯所偶遇后,蛋黄灵留下了「以后每天都会在这里给你拥抱」的消息就离开了,于是他就每天同一时间等在那里,等着蛋黄灵从巷子里钻出来给他爱的抱抱。

  银时则每天晚上回家都得洗澡。

  虽然这种频率使得他头发炸得比定春还蓬松,但是人偶服里实在太闷热了,动辄要流一身的汗,上次之后他就把衣服藏在了真选组屯所后面的一个犄角旮旯里。原因是他第一晚把那个大布袋从万事屋往外拖的时候被神乐一把抱住大腿,声嘶力竭地哭叫银酱我以后会少吃点的你不要把定春卖掉阿噜。那之后银时只好再三陪她确认她心爱的大狗还好好地趴在壁橱里睡觉才被放走。这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单向网恋一样的关系在一个星期后的一天被迫中断了。

  那天的土方一如既往地靠在墙上等着蛋黄灵来给他送温暖,身后突然传来沙沙声。他回过头,蛋黄灵大叔一如既往地挂着那副猥琐笑容冲他招手,他在离对方还有半米时停下了脚步。

  “蛋黄……灵?”

  对方笨拙地点了点头。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向外走。

  “等等,先放开我……”

  土方微弱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腕,对方停下来回头看了看他,似乎对他的反抗很不满,过了一会又继续带着他走起来。

  土方默不作声地跟着对方走着,月亮完全被乌云遮住时,对方终于停了下来。

  还没来得及拿回自己的手,蛋黄灵带着利刃的寒光转过身来,土方使劲将手腕挣脱向后跳去,腹部滴滴答答地向下渗着鲜血,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对方的力气却比他想象中的要大。

  “哈哈哈哈!没想到那个真选组的魔鬼副长竟然真的对这种猥琐的东西情有独钟!这么轻易就被引过来了真是太蠢了吧!”

  嘲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暗处的人影们围成了一个包围圈,对面的蛋黄灵摘下自己的脑袋,露出一张土方不认识的脸,随后三两下脱掉碍事的人偶服甩到一旁。

  “见鬼,这玩意真他妈热死了,副长大人下次的爱好能不能别这么折磨人啊,换个别的什么的,兔女郎也好啊!呜哈哈哈……”

  “不过也没有下次了,您就将首级和性命都在此献给我们——”

  最后一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土方终于用腰带把伤口草草地绑好,眨了眨眼睛望向那个上一秒还在狂笑,此时已经身首异处的尸体。土方十四郎将刀收回鞘中:“我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毫无防备地跟着你们来到这里……就这么些人当真是小看我。”

  包围圈的人们大气都不敢喘,只有冷汗流下来坠到地上的啪嗒声。土方抽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连一点闷热都无法忍受,蛋黄酱大神也好,甜食大神也好,都不会眷顾你们的。敢对我开这样的玩笑……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

  银时找到自己的玩偶服已经是两天后了,上面沾着的斑斑血迹让他明白他垫付的押金算是打了水漂。然而类似对不起神乐接下来的一个月只能吃茶泡饭了之类的忏悔很快就被是谁他妈的拿老子的东西出去玩还不给洗干净放回原处啊啊啊等等咆哮掩盖。银时生气地踢了一脚玩偶的脑袋,随后又是一愣,对哦,把它洗干净不就可以继续用了嘛。

  “所以说,老板,在我告诉你有什么方法能有效清洗血迹之前,先跟我去屯所做个笔录吧,说说你是做了什么需要清洗血迹之类的。”

  一把拽下抖S王子欠揍的眼罩,银时愤恨地咬了一口丸子:“我向别人借的东西被从我这里借走的家伙搞得到处是血,所以需要清洗干净再还给人家。”

  “这完全就是在提供凶器吧,时间地点人物?”

  “一概不知,那些人私自把人家放在地上的东西拿去用,阿银我说是借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

  “越听越可疑,果然还是跟我去趟屯所吧,正好土方先生最近更年期到了,让他拿你消消气也省得我们继续受苦。”

  嘴里嘟囔着冤枉好人之类的词,银时还是被土方君更年期之类的话打动乖乖挪动脚步被冲田总悟带向屯所。刚进入大门就感受到了一股人人自危的肃杀之气,银时抹了一把从额头滑下来的黑线,向着在这种气氛中唯一一个还敢挺直腰杆走路的冲田总悟提问:“那个……冲田君?这是怎么了?大猩猩终于娶了大猩猩了?还是大猩猩被大猩猩娶了?这个气氛不太好哦,我看到了拿着镰刀的大叔在靠近你们哦……”

  “嘛,所以说是因为土方先生的更年期到了嘛,”冲田的泡泡糖啵的一声破在脸上,“前几天晚上在外面砍了几个攘夷分子,通知我们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家伙自己也受了点伤,大概是因为中了埋伏才火气这么大的吧。”

  “什么埋伏……”前几天三个字让银时一阵恶寒。

  “我不知道啊,那家伙又不肯说,所以要埋伏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他杀掉啊,我来做的话绝对不会有这种失误,”冲田怅然若失地又吹破一个泡泡,“啊。”

  随着这声短促的“啊”,山崎手脚并用从他们即将经过的门口爬了出来,随即是速度快过他好几倍的一堆文件伴随着一声怒吼接连飞出砸在地上。

  “废物!继续查!”

  最后走出来的是土方十四郎,瞳孔散大青筋暴起,胸脯剧烈起伏着,手里出鞘的刀指着地上的报告:“一家一家给我查,我一定要知道是哪群不长眼的敢这样愚弄我。”

  监察一边捋着报告一边在副长暴风雨前黎明一样的低沉警告声中连连称是退到一边。刚才还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队士们在山崎滚出来之前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二还留在原地的其中一个——冲田总悟,在这种死了爹的气氛里吹破了第三个泡泡。

  “我让你去巡逻你在干嘛?”

  看来即使是冲田总悟也无法在这种威压下保持常态,被死死瞪着的冲田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自己会继续巡逻的,随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屯所。

  “诶?那个?冲田君?总一郎君?”唯一还留在原地的坂田银时不自然地吞了口唾沫,土方十四郎终于把目光转向了他。

  啧,完蛋了,再怎么看这家伙还是像个处男。

  虽然在心里这么想着,银时还是跟在一言不发的土方后面走进他的卧室,对方低着头捡起刚刚被自己扔掉的文件整理了一下重新堆在桌角,银时在他对面落座。

  “干什么?”

  “啊……是冲田君叫我来的……”银时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对方眼中封住滔天怒火的寒冰以防自己不小心说出点什么把封印解开。

  “他叫你来做什么?”

  “哎呀……”银时挠了挠头,“你怎么了?心情很差?蛋黄灵大神太久没有传召你了?”

  对方猛然抬起头死死盯住银时的脸,后者咬着牙,大脑全速转动思索着如果对方说出你他妈是不是觉得自己做的蠢事很幽默之后应该回复什么能摆脱掉变态的嫌疑。

  “呵呵。”

  土方如银时所料冷笑了一声。

  “想笑就笑吧。”

  说出的话却不一样。

  “会有那种想法我也是个蠢货。”

  诶?

  银时定睛看着土方,那人眼中的怒火被什么东西浇熄了,此时正是一幅垂头丧气的脸。

  “蛋黄灵什么的……怎么可能多吃几瓶蛋黄酱就见得到……”

  “相信这种事也就罢了,竟然被人利用摆了一道,真是火大……”

  “啊是啊,竟然是被摆了一道,真是火大。”

  被打断的土方抬起头,发现对面正一脸更加咬牙切齿的表情,他歪了歪脑袋:“……你被谁摆道了?”

  “不晓得。”银时气鼓鼓地低下头。

  可恶啊!!这些家伙玩什么不好!!偏偏要抢他的东西玩,你们把人家好不容易发现的套路当成什么啊!!

  银时越想越气,他抬起头盯着对面怒火完全被疑惑掩盖的土方:“你该不会在那群家伙面前也露出那种表情了吧?”

  “……啊?”

  “我说!那种像小鬼一样幸福的表情!不会也被那种家伙们看见了吧?”

  “怎么可能啊,”土方叹了一口气,把叼着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一看见我就知道不是你了,不过是顺着他们走,想看看那些家伙的老巢在哪,结果还是只抓到一些小喽啰,还被划了一刀……”

  土方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涨红了脸抬起头,对面的人早就先他一步满脸通红了。

  “真真真是的!你你你你早知道!为为为什么不早早早说啊!!每每每天热死我了!!”

  “谁谁谁早知道!!反反反正蛋黄灵才不会一身草草草莓味!!你你你才早知道!!”

  “你你你才是……”

  两个人磕磕巴巴地对吼了一阵,终于慢慢地偃旗息鼓了,不约而同地嘀咕起来:

  “想抱抱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说啊混蛋……”



【END】

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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